本文转自:解放日报

20世纪40年代诞生在上海的《玫瑰玫瑰我爱你》乐谱手稿终于在加拿大找到

“中国玫瑰”如何在世界各地绽放

奥托版《玫瑰玫瑰我爱你》乐谱手稿。

陈钢(中)与许慎(右)在交流乐谱回归的过程。均资料图片

■本报记者吴桐11月3日,市民许慎将一份乐谱手稿复制品送到87岁作曲家陈钢手中,经陈钢确认,这是其父陈歌辛的《玫瑰玫瑰我爱你》,由犹太音乐家奥托·约阿希姆改编。这份乐谱原件,如今由位于渥太华的加拿大国家图书档案馆收藏。它见证了20世纪40年代诞生在上海的这首流行歌曲如何走出国门,这朵“中国玫瑰”如何在世界各地绽放。陈钢告诉记者:“这一版本的乐谱本以为已经失传,没想到会在多年以后来到我身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乐谱共八页,作品名为《RoseEverywhere》(玫瑰遍地开),涉及十个声部,包含人声、小提琴、吉他、钢琴和打击乐等。原来,20世纪30年代末,犹太音乐家约阿希姆兄弟来到上海避难,结识了中国作曲家陈歌辛。哥哥奥托·约阿希姆将这首歌重新配器,并由RCA唱片公司灌录唱片。二战结束后,约阿希姆兄弟将乐谱带到北美。年,《玫瑰玫瑰我爱你》被美国歌手法兰基·莱恩(FrankieLaine)用英文翻唱,《RoseRoseILoveYou》迅速走红,曾斩获全美音乐流行排行榜第三位。许慎说:“这是一次‘玫瑰’的美丽回归,希望能在上海听到这个版本的《玫瑰玫瑰我爱你》上演。”一次跨越国界的寻找今年9月,上海交响乐团举办了室内音乐会《犹太音乐的回响》,返场环节,上海交响乐团乐队首席柳鸣和助理指挥张橹用小提琴和钢琴演绎了他们自己改编的《玫瑰玫瑰我爱你》,柳鸣在演出前介绍了犹太音乐家约阿希姆兄弟的故事。20世纪三四十年代,作为当时全世界唯一一个向犹太人敞开大门的城市,先后有约两万名犹太人来到上海避难,其中有相当数量的职业音乐家和爱乐人士。他们的到来为上海的音乐生活注入了新鲜血液,也很快和本土音乐家融为一体。来自德国的约阿希姆兄弟,兄长奥托演奏小提琴和作曲,弟弟瓦尔特拉大提琴。他们在上海开了一家琴行,组织一支小乐队,经常在霞飞路(今淮海中路)的一间咖啡馆表演。在上海期间,他们与陈歌辛结下友谊,于是,有了奥托改编版《玫瑰玫瑰我爱你》。音乐会上,柳鸣表达了没有找到约阿希姆兄弟原谱的遗憾,坐在观众席里的许慎萌生了寻找乐谱的想法。他联系了远在加拿大多伦多的好朋友盛方,盛方试图联系奥托·约阿希姆出生在上海的儿子——吉他演奏家戴维斯·约阿希姆。遗憾的是,就在几个月之前,戴维斯因病去世了。几经辗转,盛方在加拿大国家图书档案馆找到奥托·约阿希姆捐赠的文件目录。在几十页文件目录中,盛方发现一份《RoseEverywhere》的乐谱似乎与《玫瑰玫瑰我爱你》有关联,但是目录表明作曲为Svengali。Svengali是谁?许慎想到,陈歌辛有四分之一的印度血统,会不会是他的印度姓氏?经陈钢确认,果如所料。于是,盛方便与加拿大国家图书档案馆联系。经过一个多月的等待,在盛方和身在渥太华的中国同胞汪敏的努力下,总算在近日得到了这份乐谱的复制品。中国风格国际语汇陈钢告诉记者,《玫瑰玫瑰我爱你》这首歌,如今在全世界有诸多版本,其中有几个版本令他印象深刻。一是原唱姚莉的版本,大乐队伴奏,作为电影《天涯歌女》的插曲,也成了“银嗓子”姚莉的代表作。“她唱《玫瑰玫瑰我爱你》的时候只有十六七岁,二十几个乐手的大乐队为她伴奏,乐手也非常国际化。她在扬子饭店驻唱了好几年。你现在去看,酒店里的许多角落还有玫瑰的元素。”陈钢说。年,荷兰爵士歌手劳拉·费琪曾来上海拜访陈钢,她在专辑《好事将成》(TheBestIsYetToCome)亚洲特别版里收录了用普通话演唱的《玫瑰玫瑰我爱你》。“她专程到我在上海音乐学院的琴房,捧了一大束玫瑰花,说是送给我爸爸的。我用钢琴给她伴奏,结果发现我们怎么也合不上,她把这首歌演绎成bossanova版本,变成了一首节奏缓慢、缠绵的情歌。”陈钢说。当年5月,劳拉·费琪在中国香港举办演唱会,她邀请陈钢前往,陈钢则邀请了《玫瑰玫瑰我爱你》首唱者姚莉,当时姚莉已到耄耋之年,在现场被陈钢称为“中国第一玫瑰”。当晚,一首《玫瑰玫瑰我爱你》中,交汇着几代人共同的情感与记忆。旅居上海的法国歌手安娜,也曾在陈钢面前用中文唱起《玫瑰玫瑰我爱你》,她还唱起经典法文歌《玫瑰人生》,一中一法两朵“玫瑰”,各有韵味。“安娜有一段时间想离开上海回家乡去,就在那个时候开始唱上海老歌,与更多上海艺术家合作,在这个城市有了家的感觉。”陈钢说。《玫瑰玫瑰我爱你》为何能在世界各地传唱至今?陈钢说:“因为它的旋律和节奏自由奔放,展现了上海作为一座现代化城市的青春和生命力;同时,它在中国风曲调的基础上融入了爵士内涵,构成国际性的音乐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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