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师第一卷天师画轴4148章
北京治湿疹的医院 http://baidianfeng.39.net/a_yqyy/210117/8598816.html 第四十一章深夜来客 庭院内,小建疑惑的目光看着刚刚缩回长臂的老和尚,又瞅瞅衣不蔽体的柳老,赶紧上前搀扶。 “大师姐,你这是......”她不解的问道。 柳老也是同样的惊愕不已:“小师妹,你怎会在这儿?” “这是我家呀。”小建回答说。 “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完全不费功夫’,小姑娘,老衲正愁找不到你呢,想不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无欲老僧呵呵笑道。 “你找我干嘛?”小建冷冰冰的望着他。 “当然是要单独聊聊了,不必担心,江湖切磋而已,等老衲先结果了这老妖婆再说......”无欲老僧说罢伸手抓向了柳老。 “住手!哪儿来的老和尚,竟敢在京城里撒野。”正房的门突然开启,月光下,首长负手而立站在廊前。 无欲老僧扭头瞧了下,口中不屑的说道:“你又是谁?” “我是孩子的姥爷。”首长平静的望着他,声音有些尖细。 “江湖恩怨而已,老百姓少管闲事,”无欲老僧根本未将其放在眼里,口中喝道,“千手观音......”刹那间,他周身又幻化出了数十条畸形的婴儿手臂,其中一只肥胖小手蓦地暴涨,径直抓向了柳老和小建。 “砰......”清脆的枪声响起,首长手里握着一只薄而灵巧的八一式手枪,枪口冒出一股蓝烟儿。 无欲老僧吃惊的望着自己左肩头,一个小洞在“咕嘟咕嘟”的冒着血,他完全想不到,京城普通百姓家里,竟然会有枪。 枪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勤务员,他穿着大裤衩子赤脚冲出了厢房,身子横在了小建的前面,口中匆匆问道:“首长,要不要报警?” 首长的枪口对着老和尚:“暂且不必。” 此刻,无欲老僧收回幻化的手臂,“啪啪啪”点穴封住经脉,将血止住,然后恨恨的低声说了句:“后会有期。”随即纵身翻出了院墙。 他心中恼怒至极,今夜不但失手,而且还差点丧了命,真是倒霉透顶。 “梭罗嘛嘛吽......”老和尚召回了夜空中盘旋着的“阿修罗虫”和“祖婆婆”,关入紫檀木匣收进了怀里,然后跃入王府。当其走进客厅时,瞥见王董事长父子俩伏在桌上,仿佛喝醉了似的。 无欲老僧随即警觉了起来,客厅的后窗敞开着,已然有人来过了。 他伸手探了探,两人已经死了,看似中毒身亡。 唉,此地不可久留,老和尚摇了摇头,转身也从后窗跃出,消失在了黑暗中。 清凉的月光照在庭院中,柳老面色尴尬的站在小建身后,屁股裸露在外,感觉凉飕飕的。 “小建,带她回屋换件衣服,然后一同到客厅里来。”首长冷冷的说道。 东东的房间灯亮了,她披头散发的走出来,双手揉着太阳穴,疑惑的说道:“我好像听见了鞭炮声。”由于失眠,她要经常服用安眠药来帮助入睡。 “她是谁?”东东发现了柳老。 “这是我的大师姐。”小建不由分说将柳老推进了自己的房内。 “爸爸,你......”东东望见了父亲手里的枪,不由得惊叫起来。 首长微微一笑,揣起了手枪,安慰说道:“东东,没事儿了,回房休息吧。” “首长......”勤务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你也回房去吧。”首长吩咐说,然后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今夜必须要问个明白,不然恐怕危险会接踵而至。 这小丫头离家出走,究竟得罪了江湖上的什么势力呢?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客厅内,首长严肃的望着小建和换了一身衣服的柳老,东东不放心,也坐在了沙发上。 “姥爷,人家困了嘛......”小建撅起了嘴巴,正要撒娇。 首长一摆手,阻止了她,随即目光犀利的盯在了柳老身上,口中缓缓说道:“请问,你是何人?” 柳老平静的回答说:“我叫柳小曼,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的教授,现任首规委专家组副组长。” 首长闻言吃了一惊,疑惑的打量着她:“你是大学教授?” 柳老点点头。 “那么,大师姐又是怎么回事儿?”首长问。 柳老望了眼小建,然后轻轻扶了下镜片,目光坦然的望着首长,口中说道:“我们俩都是滇西大空山古树姥姥的徒弟,我是大师姐,她是小师妹。” “滇西?古树姥姥?小建何时去过云南?”首长更加的疑惑了。 东东在一旁愕然道:“小建,你这次离家出走,竟然一个人跑去云南了?” 小建无奈只得搪塞道:“嗯,我到云南去旅游了一圈儿,妈妈,可好玩儿呢。” “你还去了敦煌,是吗?”首长把脸一板。 “敦煌......”小建闻言心里一紧,姥爷怎么会知道的呢? 首长见外孙女眼珠一转,就知道她要编瞎话了,于是干脆直接道破:“你的银行卡在敦煌银行里取钱了。” “啊,是啊,学校里的日子太枯燥了,所以我想出去江湖上透透气。”小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湖?”东东迷惑不解的揉了揉脑袋。 这丫头性情越来越像她爸爸黄建国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首长心里寻思着。 “嗯,后来呢?”他鼻子哼了声。 “我游览了西北浩瀚的戈壁大漠,领略了莫高窟神奇的雕塑与壁画,深深的感受到中国古代佛教文化对自己幼小心灵的震撼。然后呢,又去了云南腾冲,在大空山古墓里遇见了六百多岁的古树姥姥,学了几天独门绝技,现在已经成为了江湖一流高手......”小建越吹越兴奋,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什么,你跑到古墓里去了!”东东一听吓坏了,赶紧拽过女儿,摸摸这儿,瞧瞧那儿,生怕少了点什么。 简直是一派胡言!首长心里不由得火起。 就在这时,勤务员匆匆走进来,附在首长耳边轻声说道:“公安部刑侦局有人要见您。” “是张局长么?”首长心中不免狐疑,深夜到访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儿。 “不是。” “请他进来吧。”首长吩咐说。 “是。”勤务员匆匆转身出去了。方才的那位老和尚突然闯入家中,而自己竟然没能发现,这实在是疏于职守,尽管首长并没有责怪自己,但今夜却是不能再上床去睡觉了。 听得四合院大门“嘎吱”声响,院子里随即传来了脚步声,勤务员身后跟着一名年轻帅气的警官,来到了客厅里。 “首长您好,我是公安部刑侦局侦查员徐华声。”那警官自我介绍道。 首长打量着来人,和颜悦色的说:“徐警官这么晚来,可有什么急事么?” “前不久,我奉张局长之命与虚风道长前去敦煌调查黄小建失踪一案,今晚听道长说您外孙女已经回来了,因此冒昧的前来,想要问她几个问题,不知是否方便?”徐华声客气的问道。 首长目光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 徐华声点点头:“就几个问题,不会打扰多久的。” 东东把小建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给她以安慰。 徐华声目光瞥了眼柳老,然后望向了小建,掏出笔和本子开始询问:“你是黄小建?” 小建点了点头。 “你在敦煌鸣沙山上曾经被一个名叫‘犬伏师’的连环杀手袭击了,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么?”徐华声问道。 “什么,小建你被坏人袭击了?”东东惊愕的瞅着女儿,浑身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犬伏师......”首长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此人是何来历?” “犬伏师是日本人,15年来总共在敦煌月牙泉杀死了六七名游客,并且喝干了被害者的血,手段十分的残忍,令人发指。”徐华声解释说。 首长闻言心中疑惑不解,当年黑泽请来的那位犬伏师不是早就死在鄱阳湖谷了么,难道是重名? “这个犬伏师在日本以前是做什么的?”他问。 “据说是东京摩道院守庚申派的教主。”徐华声回答。 首长微微一笑,道:“这人抓住了么?” “犬伏师被我开枪击伤后,押回京城关在了秦城监狱,不过......”徐华声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不过怎样?”首长追问着。 “此事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张局长严令不能对外泄露,”徐华声瞥了眼柳老,然后对首长说道,“因为您外孙女曾经被其劫持过,为防止他再次前来,所以有必要提醒首长一家人加强防范。” “他逃跑了?”首长听明白了。 “是的,几天前的夜晚,犬伏师被其同伙儿劫狱,成功的逃脱了。”徐华声回答。 “连中国警卫最森严的监狱都关不住人,哼,成何体统?”首长忿忿的说道。 东东闻言可吓得不轻:“小建,这些天你就呆在家里,千万不要出门,那家伙不但杀人还喝血,简直太恐怖了。” 小建心里却琢磨着,以自己现在的武功是否能对付得了那个怪人呢? “对了,小建,你的那头宠物小猪哪儿去了?”东东突然想起来,小建离家出走时是带着牠的。 “哦,那头黑毛猪崽儿已经被我击毙了。”徐华声身子蓦地打了个激灵儿,嘴里说道。 “什么,你杀了费......小巫?”小建厉声尖叫起来,仿佛精神失控了似的,发狂的喊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 “杀人?”徐华声不解的望着她。 “杀猪,”小建随即更正过来,顿时嚎啕大哭,内心万分的内疚,师父,你死的好可怜啊...... 首长站起身来,面色严肃的对徐华声说道:“徐警官,孩子目前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请你先回去吧。”说罢,摆摆手,让勤务员带其出去。 徐华声一脸歉意的躬身离开了,走出四合院大门回首望去,心里感到十分的迷惑,这儿好像以前来过的,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 第四十二章偷画 首长让东东将情绪激动不已的小建带回房里,客厅内只剩下了他和柳老二人。 “柳教授,请你把认识小建的经过详细的说一下。”首长语气平和,但仍有当年位高权重时的威严,令人肃然。 柳老沉吟道:“小师妹方才所说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院外胡同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以及救护车急促的声音。 勤务员匆匆跑进来说:“首长,对面的宅子里发生了命案,胡同内已经停满了警车。” “什么命案?”首长皱起了眉头。 “据说是对面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父子俩死了。”勤务员答道。 柳老闻言不觉愕然,自己还没来得及下手呀,难道还有人想要杀他们? “我去看看。”柳老遂起身走出客厅,出大门来到了胡同里。此刻,已有不少的街坊邻居披衣跑出了家门,男男女女一大堆围拢在王府的门前瞧热闹,议论纷纷。 客厅内,西城区分局的刑警们正在勘查现场,医护人员证实王董事长父子俩已经死亡。现场发现两人的手肘静脉处有淤血红肿现象,初步判断死因为注射毒品过量而导致呼吸衰竭,具体的还需要法医进行尸检后才能下结论。 院子角落里发现了一名晕厥过去的王府护院保镖,经医护人员的急救,现已经苏醒过来了。 “我当时正从厕所里出来,感觉到后脖颈一麻就啥也不知道了。”那人说道。 “没有看见什么人或是听到一些异常的动静么?”刑警问。 保镖摇了摇头:“没有。” 报警的是王府的另一名保镖,他半夜起来换班时,发现同伴儿晕倒在墙角阴影里,客厅内王董事长父子则伏在桌子上,已经没有了呼吸,于是赶紧打报警。 “今晚在家中宴请什么人?客人又是何时走的?”刑警细心的盘问着。 “今晚就只有一位客人,是个穿黄色袈裟的老和尚,何时走的就不清楚了。”保镖揉着脖颈回答说。 “你知道老和尚的名字法号和哪个寺院的么?”刑警继续追问道。 两名护院保镖面面相觑,董事长父子俩未曾说过。 现场勘查完毕,并没有找到注射器,也不曾搜到毒品。 “今晚所宴请的唯一客人,也就是那个老和尚的嫌疑最大,此人离开的时间尚不清楚,但是大门紧闭,他又是怎么出去的呢?”刑警队长沉思着提出了疑问。 “队长,保镖被人重手点了晕穴,老和尚肯定是越墙而出,这里面必是牵扯到江湖上的恩怨。”一名年轻的刑警分析说。 “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队长瞪了他一眼。 急救车的医护人员将两具尸首盖上了白布单,然后用担架抬出了王府,引发了围观群众的一阵骚动。 “听说是有江洋大盗入户抢劫杀人?”有邻居担心的询问着。 “别瞎猜了,他们是因毒品注射过量死的。”医护人员赶紧辟谣说。 “毒品?唉,有钱人真是能折腾。”有人叹息道。 柳老心中狐疑,她根本就不相信父子俩是吸食毒品死的。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不已,只要不是强盗入户抢劫,邻居们多少都放下心来。 柳老这时感觉到身后有人悄悄拽了下她的衣袖,于是警觉的回头望去...... 人群里,阿呵正冲着她使眼色。 柳老随即跟着她走出了胡同,来到一辆丰田客货车前。阿呵拉开车门,两人一同钻进了车内,开车的司机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 “作子,走吧。”阿呵吩咐说。 汽车开动了,沿着大街一路向前驶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柳老疑惑的问道。 阿呵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王董事长父子是你杀的?”柳老蓦地醒悟过来。 “嗯,老和尚追你去了,我就顺便帮一下手,给这俩人渣注射了点可卡因。”阿呵承认道。 柳老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询问现在要去哪儿。 “医院。”阿呵答道。 “去那儿干什么?”柳老不解。 “主医院的病房里,要我们去把它拿回来。”阿呵轻描淡写的说着。 既然阿呵不愿意多透露,柳老也就默不作声。她心里想这回算是上了贼船,杀人越货,今后还不知要干些啥勾当呢。自己一定得设法脱离这个不知名的组织,否则恐怕将来会越陷越深。 丰田客货车驶入了医院停车场,阿呵吩咐作子留在车上,自己与柳老走进了住院部。 夜深人静,两人径直走到值班台前。 “请问你们是......”值班护士诧异的目光望过来。 阿呵双眸凝视着她,面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护士打了个哈欠,又继续低头整理手中的病人登记资料,仿佛压根就没看见她俩似的。 阿呵领着柳老乘电梯上了三楼,迎面挂有“外科病房”的指示牌。 走廊里空空荡荡,护士站值班台后有名年轻的护士正在配药,有些病人遵医嘱是要夜间吃药以及打点滴的。 “咦,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夜里禁止探视病人。”那护士惊讶道。 “你是在配什么药啊......”阿呵双眸凝视着她,嘴里极柔和的说着,那诡异的声音连柳老都禁不住的打了个激灵儿。 “我在配先锋抗生素。”女护士机械的答道。 “加入30毫升的地西泮。”阿呵吩咐说道。 “是,地西泮30毫升。”护士依言照做了。 “房的病人夜里有静脉点滴么?”阿呵问道。 护士找出医嘱,看了下回答说:“今夜没有。” 阿呵伸手取过医嘱,拿笔在上面改动了几下,然后柔声吩咐说:“现在就把这支吊瓶拿去给房的病人输液。” “是。”那护士推着小车,沿着走廊走到了尽头的单间病房门口,然后推门而入。 虚风道长躺在病床上,听见门声睁开了眼睛,他认识这位夜班护士,因此也没在意。自从张局长安排自己住进医院,由于肠道还未痊愈,因此白天晚上还经常要进行静脉点滴,用于消炎和补充营养。 女护士挂好吊瓶,将针头插入虚风手背上的静脉血管,贴上胶布固定好,然后转身推着小车出去了。 虚风道长有些心不在焉,自己电话通知有良,说小建已经自行回到了家中,按照行程时间,明早他就能赶到医院了。 随着阵阵倦意袭来,虚风似乎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大对劲儿,到底是什么呢? 这位值班女护士的面目表情很奇怪,平时总是微笑着面对自己,可今天却是一副木纳和呆板...... 走廊柜台前,柳老疑惑的问道:“你让护士添加了什么药?” 阿呵淡淡一笑:“一点镇静剂而已,迫使他早点睡觉。” “不会醒不过来了吧?”柳老狐疑的目光仍望着她。 “放心,只得30毫克而已,还达不到致死量。这人的武功极高,恐怕合我们两人之力都不一定能制住他,所以先要麻醉一下才行。”阿呵解释说。 不多时,值班护士推着小车出了病房,沿着走廊过来。 阿呵看了下手表,说道:“嗯,差不多了,毫升的小吊瓶,地西泮的药力应该很快起作用,我们可以进去了。” 阿呵顺手在墙上摘下两件白大褂,一并与柳老换上,看着很像是夜间查房的医生与护士。两人蹑手蹑脚的来到病房前,倾耳听了听,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然后轻轻的推门而入。 病房内关着灯,虚风道长朦胧中瞥见两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走进来,是自己从未曾见过的陌生面孔,知道事有蹊跷,于是假装睡着了。 但此刻输进静脉之中的镇静剂已经起作用了,眼皮异常的沉重,他随即意识到是吊瓶内的药水有问题,于是赶紧调动体内真气费劲儿的循行至手少阳三焦经中渚与液门穴,锁住两穴之间的那条输液的静脉血管,令药水不再进入体内。 阵阵困意仍如海潮般袭来,他竭尽全力的硬撑着,但也明白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嗯,他已经睡着了。”阿呵听着虚风道长均匀的呼吸声,松了口气。 “赶紧找。”阿呵随即拉开抽屉四处寻找起来。 “找什么?”柳老问。 “一幅画轴。” 此刻,虚风道长伸手偷偷的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然后暗自调息,但是经络为被药力所麻醉,玄天气功已经发动不起来了。 阿呵搜遍了屋子角落,也没看见画轴,于是目光望向了病床,近前翻动虚风的枕头...... 说是迟,那时快,虚风竭尽全力调动所余的一丝真气,一掌拍向了阿呵胸前的膻中穴。 虽然出掌的速度与力道只有平时的两成几,但由于近在咫尺,阿呵感觉到有异,也仍旧没能闪避的开。“啪”的声响,但觉两乳间一麻,被震得接连倒退数步,心口气血翻涌,差点背过气去。 柳老此刻已然不及多想,随手扯下病床脚下的一张病历卡片,手指猛然弹向了虚风道长侧脸的耳门穴...... 道长但觉耳边凌厉的风声骤至,知道有物袭来,于是赶紧回掌击出,想以掌风打落暗器。但是,真气却丝毫提不起来,只感觉到掌心一疼,那张硬纸卡片被肉掌刮歪,碰巧击中了耳后头窍阴穴上。该穴亦是足少阳胆经要穴,所幸力道已经卸去了大半,未能嵌入头骨之中,但重击之下,仍令虚风道长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干得好!快搜搜床上有没有画轴。”阿呵喘息着说道。 柳老伸手自枕头下一摸,果然下面硬硬的压着一幅画轴,随即抽了出来:“是这个么?”她问。 “没错,”阿呵瞟了一眼点头道,“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柳老拿着画轴,搀扶着阿呵,两人匆匆的离开住院部回到了车上。 作子见状忙问怎么回事儿。 “想不到30毫升的地西泮都迷不倒他。”阿呵双手捂着前胸,气喘吁吁的说着,气血仍旧不能通畅。 作子的目光盯在阿呵的两乳间,嘴里自言自语道:“出家人还这么邪......” 第四十三章蛊人的疑惑 作子开车出了医院,一路向北疾驶而去。 “今天多亏了柳教授出手及时,不然可就麻烦了。”车内,阿呵心存感激的说着。 “此乃何许人也,功力竟会如此之高?”柳老套问道。 “京城白云观观主虚风道长,全真教掌门。”阿呵苦笑了一下。 “哦,”柳老也吃了一惊,“听闻全真派的‘玄天气功’十分了得,今晚若不是麻醉在先,恐怕我们都不是对手。” “是啊,不管怎么说,画轴到手了,总算是不辱使命。”阿呵说道。 “到底是一幅什么画,很贵重么?”柳老试探着问。 “此画名为《水龙斩破局图》,原本属于主公之物,后来不慎遗失了。前不久,主公感应到此画曾在西北敦煌出现,随即又来到了京城。当主公路过五棵松复兴路的时候,再次感应到此画就位于医院之内,于是打探到白云观主虚风道长刚刚从敦煌返京,医院,所以派我们前去取回画轴。”阿呵解释道。 “看来此画很重要呢。”柳老不经意的说着。 阿呵微微一笑,叉开了话题:“柳教授,王府里的那个老和尚十分的厉害,究竟是什么来路?” 柳老摇摇头:“是王董事长请来的帮手,不知从哪儿来的。” “那你是如何摆脱他的呢?”阿呵疑惑的目光望过来。 “唉,我当时慌不择路跳进了对门的宅院内,那老和尚也跟着追进来了。碰巧这户人家的主人有枪,与其发生了争执后,开枪击伤了他,不然恐怕我已经死于老和尚之手了。”柳老说道,但并未提及小师妹,不愿意将她也卷进来。 “嗯,以后遇到那个老和尚可要当心点。”阿呵若有所思的说着。 丰田客货车停在了朝阳三里屯的那座公寓门前,柳老下车回家。 阿呵默默的望着柳老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里。 “还要去哪儿?”作子问她。 “见主公。”阿呵答道。 深夜子时,阿呵独自一人来到了紫禁城乾清宫。 “回禀主公,《水龙斩破局图》已经取回来了。”阿呵恭敬的双手奉上画轴。 朦胧的光线下,主公端坐在龙椅里,手一招,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画轴隔空攫至手中。他轻轻的展开画轴看了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口中说道:“阿呵,听你讲话中气略显不足,可是受伤了?” “是,主公,”阿呵回答,“虚风道长武功不弱,也是阿呵大意了。” “嗯,张嘴......这是本尊炼制的独门丹药。”蛊人说道。 阿呵张开嘴巴,但见一道荧光从蛊人手里射出,径直飞入她的口中,“咕噜”咽了下去,顿感心口处一片清凉,气血骤然贯通,十分的受用。 “谢主公。”阿呵心存感激,主公赐药是极为难得的宠信,对增加自己的修为大有裨益。 “这个柳小曼表现的怎么样?”蛊人问道。 “此人头脑机敏,武功也不错,今晚若不是她及时出手制住了虚风道长,后果则不堪设想。”阿呵帮着她说点好话。 “王府的事儿都处理掉了?”蛊人继续问道。 “是,父子俩都已毙命。”阿呵回答。 “很好,”蛊人点点头,突然间又恼怒起来,口中不悦的说,“有良这小子竟然敢趁本尊不在家的时候,色胆包天的掳走了陈圆圆,看来是得给他点教训了。” “请主公吩咐。”阿呵应声道。 蛊人沉吟说:“他前段时间在滇西腾冲一带逗留了数月之久,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你就和柳小曼去查一查吧,这小子城府极深,今后不可不防。” “是,主公。”阿呵答道。 天明时分,有良和党大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医院。 这次在马家沟,那半瓶裸人花汁治愈了秋波老妪的脸,令其恢复了绝世容貌。整个小村子都沸腾了,人们争先恐后的前来一睹丰采,俱自啧啧咂舌不已。 党大师暗自摇头叹息,对有良说:“秋波前辈纵是武功再高,可是在当今社会里,此等容颜必遭权贵们的追逐,一旦卷入其中必然麻烦不断,‘自古红颜短薄命’,恐大祸将至。” “前辈早已勘破红尘,党大师多虑了吧。”有良有些不以为然。 党大师的表情却是异常的严肃:“了去大师,你对上层还是不了解,如今权贵们金钱早已捞足,山珍海味吃腻,剩下的就是玩女人了。当年吴三桂都能为陈圆圆‘冲冠一怒为红颜’,而现在的那些官居高位有钱有势之人,论文武才情哪个能赶得上平西王?而且现今早已不是冷兵器时代了,武功再高也挡不住一颗子弹。” 有良眉头皱起,思索着他的这番话,似乎也并非没有道理,于是便去询问秋波老妪今后的打算。 “老妪想要找一处远离世俗的隐秘之所,以裸人花汁炼制符箓。”秋波老妪说道。 “还要回去僰王山飞雾洞么?” 秋波老妪摇摇头:“那里已为世人所知,并非好的隐居之所。” “那么可以去塔巴林寺,找住持明月.邬波驮那。”有良告诉她,梅里雪山下很是安静和隐秘,等自己处理完一些事情,可以带前辈进入蓝月亮谷虚空,与二丫母子会合。 秋波老妪一听欣然同意,当即收拾行装。 有良掏出一沓钞票作为前辈途中的盘缠,然后找来一个小塑料桶,将裸人花汁灌了进去,那只石瓶过于笨重,不方便路上携带。 送走了秋波老妪后,有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要赶往京城,找到小建索回《敦煌夜魇图》,同时还要去秦城监狱,客家嬷嬷的汗青也不知制好了没有。 两人当即返京,当他和党大师推开医院外科病房时,虚风道长已经醒过来了。 “昨晚有人袭击了贫道。”虚风平静的告诉他。 “是什么人干的?”有良惊讶道。 “两个女人装扮成医护人员,抢走了那幅《水龙斩破局图》。”虚风道长将夜里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怀疑值班护士是其同谋?”有良沉思片刻,随即抄起电话,让总机接通了丛院长的办公室。 “了去大师!”丛院长惊呼起来,他撂下电话后便匆匆的赶来了。 听完虚风道长的讲述,丛院长立即叫来了昨晚的那名值班护士,正巧还在交接班中尚未离开。 “你昨晚给房的病人打点滴了?”丛院长询问道。 “昨晚?嗯,好像是吧......”那护士困惑的回忆着,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似的。 “去把医嘱拿来。”丛院长吩咐说。 须臾,外科军医走进来,手中拿着医嘱诧异的说道:“丛院长,奇怪了,这不是我写的,笔迹也完全不一样。” “先锋霉素......”丛院长望着医嘱沉吟着,随即打电话叫院里保卫处来人。 虚风道长略一思索,开口问道:“昨天夜里用过的药瓶还没有丢弃吧?” “还没有。”那位值班女护士回答说。 “赶紧去找找看。”丛院长吩咐道。 不多时,那名外科军医手里拿着一个空药瓶匆匆跑来,面色紧张的说:“丛院长,昨天所有的患者都没有开过镇静剂。” 丛院长接过来一看:“地西泮?果然是有人偷偷加入了安眠药。” 丛院长面色严肃的问值班女护士:“昨夜可有外人来过外科病房?” “没有。”女护士肯定的答道。 丛院长随即询问住院部前台值班护士,答复也是一样。 保卫处的人来了,押走了那位值班女护士进行深入调查。 丛院长眉头深锁,对虚风道长连声道歉,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此类情况。 虚风道长心中暗道,那两个女人并非是要想置自己于死地,而是冲着那幅《水龙斩破局图》来的。自己在马家沟小建的房里发现此图,随即电话告诉了有良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画轴返京住进了医院,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丛院长将有良拽至走廊里,悄声问:“了去大师,联系上费叔了么?” “还没有。”有良搪塞道。 “唉呀,这可如何是好?费叔的血清都已经用光了,‘鸡舍计划’难以为继,若是他怪罪下来......”丛院长焦急不已。 “放心,费叔绝对不会怪你的,俺可以证明你已经尽力了。”有良安慰他,心想费叔再也不会回来了。 “多谢了去大师。”丛院长感激万分,连声道谢。 有良回到病房内,虚风道长正在闭目沉思着。 “有良,这幅《水龙斩破局图》你原本是从何得来?”他睁开了眼睛问道。 “是在一个名叫‘葛老魇’的人手里抢来的。”有良回答,但并没有多透露些什么。 “昨晚夺画之人应该与此人脱不了干系,”虚风沉吟着说,“贫道不解的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画轴在此的呢?嗯,有一个人需要加以提防。” “谁?” “公安部刑侦局的徐华声警官,他开枪杀死了费叔,而且知道画轴落于贫道之手。” “徐警官?”有良想起了挖出费叔尸体时见到的诡异姿势,实在是蹊跷的很,自己早就对此人产生了怀疑。 “嗯,徐警官这人城府很深,而且是张局长的亲信,一旦遇见他,可要多留个心眼儿。”虚风若有所思的叮嘱说。 “俺知道了。”有良点点头,遂向虚风告辞,离开了医院。 他和党大师坐出租车来到了什刹海,刚一踏进四合院,正在廊前晾衣服的憨婶欣喜的叫了起来,憨叔闻声也从房里跑出来,一阵子嘘寒问暖,好不亲热。 有良吩咐党大师留在家里,自己出门去找小建。 他漫步在小胡同里,一面心里寻思着,这幅《水龙斩破局图》是在葛老魇的手里,而他已经被自己关进了《敦煌夜魇图》中。据仙圣子几个人说,小建已经进去了虚空,然后坠下莫高窟不见了人影,应该是穿越出去了。不过这丫头是如何得以自由进出虚空结界的呢?这事儿得好好问问她,但有一点基本可以确认,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就在她的手中。 憨叔的小四合院距首长家并不太远,走了一刻钟左右便已经来到了那株老槐树下,见到胡同对面的宅子门前拉起了警戒线,有不少人围拢在那里议论纷纷。 “唉,王董事长真是钱多了没处花,竟然吸上了毒,这不,父子俩一块儿吸死了,真他妈的造孽啊。”有人感叹不已的说道。 “活该,有钱人就是能嘚瑟,该着......”还有人在幸灾乐祸。 有良转身走上首长家的台阶,伸手按响了门铃。 第四十四章催青 勤务员开了门,见到是有良忙请其入内,一面赶紧通报首长。 客厅内,首长热情的拉着有良的手,一并坐在了沙发上,同时吩咐赶紧泡茶。 “听说小建前段时间离家出走,现在已经回来了。”有良问。 首长点头长叹一声:“唉,这孩子从小就任性惯了,也不管大人的感受,自己想干嘛就干嘛,真是叫人担心啊。” “小建现在家吗,俺想同她聊聊。”有良啜了口茶。 “她还没起来,昨晚先受惊吓后又遇到刺激,精神状态不太好。”首长面现难过之色。 “出什么事儿了?”有良诧异的问道。 “小建这次离家出走都没舍得扔下她的那头宠物小猪,可是却被昨晚来家的那位徐警官在敦煌时给射杀了,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刺激精神就崩溃了。”首长说。 “徐警官来这儿了?”有良吃了一惊。 “你认识此人?”首长疑惑的目光望向了他。 “听说过,不过未曾谋面,”有良搪塞着,随后接着询问道,“您说小建还受到了惊吓?” 首长点点头,恼怒的说着:“就在徐警官到来之前,一位清华大学的女教授被个老和尚狼狈不堪的追进了家里,连裤子都撕破了。她自称是小建的大师姐,这孩子还居然承认了,简直荒唐至极嘛。若不是我开枪击中了老和尚,昨晚还不得出人命啊。” “老和尚?”有良觉得事情越发的离奇了。 “是啊,看上去绝非正宗佛教之人,嘴里喊叫着什么‘千手观音’,还真的幻化出来好几十条手臂,真是邪门了。”首长淡淡一笑。 “您杀了他?” “没有,只是朝他肩上开了一枪,赶跑也就算了,没必要弄出件命案来。” “老和尚长得什么样?哪儿的口音?”有良追问道。 “身材十分枯瘦,说的一口云南话。”首长回忆说。 无欲老僧......不可能呀,有良心下不由得犯疑。老和尚自盐田渔村趁着混乱偷走了画轴之后,便躲到了苗疆盘古峰上,据虚风道长说他已经被那些女巫榨干精髓死在了峰顶,尸首还是道长亲手掩埋的。 “老和尚后来去哪儿了?” “翻墙出去了,”首长说道,“据说市局已经将其列为对门王府谋杀案的疑犯,正在全力通缉。” “对门那父子俩不是吸毒死的么?”有良想起了宅门前那些人的议论。 “是被人强行注射过量毒品致死的。”首长解释说。 这时,东东红肿着眼睛走出房间来到了客厅里,见到有良惨然一笑。 “小建怎么样了?”首长紧忙问道。 “还睡着呢,夜里哭了好几回。”东东疲惫的说着。 “有良啊,只有等小建过几天好些了,那时你再来吧。”首长站起了身。 “好吧,那我先走了。”有良只得无奈的告辞,然后离开了首长家。 无欲老僧还活着...... 有良百思不得其解,虚风道长办事一向格外谨慎,不可能看走眼的。 抬头看了下天空,此刻刚到中午,时间还早,于是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昌平方向的秦城监狱。 秦城监狱,警卫森严。 有良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瞅见南宫烟匆匆走来。 “好久不见了。”她冲着有良嫣然一笑,然后带其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是里外两间的套房,宽敞而明亮,墙上挂着南宫烟监狱长与部里领导们的合影,很是气派。 “客家嬷嬷和小活师可好?”有良问道。 “嗯,小活师长大了,越来越有乃父风范。”南宫烟得意的说着,神情颇为自豪。 “嬷嬷现在哪儿?俺想见见她。”有良说。 “还在水牢里,只有那儿最安全。”南宫烟压低了声音。 “咚咚咚......”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南宫烟嘴一努,示意有良躲进里间屋子,然后将门带好。 “进来吧。”她坐在写字台后面,手里拿着钢笔,轻轻敲打着案卷。 “南宫监狱长......”一名年轻的警官走了进来。 “哦,徐华声警官,什么事儿?”南宫烟抬起了头。 “犬伏师至今仍下落不明,我怀疑其同党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其实他也许并未走远,可能还在监狱之内。”徐华声思索着说道。 “这怎么可能?”南宫烟提醒他,“那天夜里,可是大家都目睹犬伏师的同党背着他翻越出了监狱围墙。” “不错,警卫们是看见了,但随即追出去一直到截住那辆大货车为止,沿途已经过筛子般的查了好几遍,没有其一丝踪迹。而且犬伏师的伤势较重,根本经不起这般的折腾,其同党不会不考虑这个情况。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也许等警卫们都被吸引去了前院的时候,他又被偷偷的送回到了监狱。”徐华声分析说道。 “哈哈,”南宫烟笑了起来,“徐警官,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秦城监狱就这么大,即便是如你所言,他又能够躲到哪里去呢?” “南宫监狱长,这次离奇的劫狱,张局长也说过,我们内部很可能有人里应外合。您想想,外人怎么会如此准确的知道犬伏师被关押的牢房以及守卫的情况?秦城监狱内必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有关内部人员的问题,我们不是已经都突击审查过了么,并没有发现异常。”南宫烟说道。 “是的,但我们只是审查了警卫以及普通的工作人员。” “你的意思是......”南宫烟的目光望着他。 “调查秦城监狱的领导层,所有的人都不能例外,包括我自己。”徐华声坚决说道。 南宫烟心里寻思着,这小子倒是个人才,思维敏捷异乎常人,已然对自己构成了威胁。 “你心目中有怀疑对象么?”她不经意的问着。 “我办案从不先入为主。”徐华声并没有正面回答。 “嗯,”南宫烟手里的钢笔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嘴里缓缓说道,“现在关键的是,如果按照你的推论,犬伏师既然还在监狱内,其藏身之所究竟位于何处?” “很有可能事后已经被内奸偷偷的送出了监狱,亦或是仍在秦城监狱某个隐秘的地方,我已经请杨刚副监狱长去档案室调取当年苏联专家留下的建筑设计图纸,看看是否有什么暗室之类的地方。”徐华声解释说。 “嗯,好吧,徐警官,”南宫烟面色严肃的盯着他,“此事必须严加保密,图纸上若有什么发现需要立即向我报告,绝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关押在这儿的都是中国极为敏感的政治人物,明白吗?” “是,明白。”徐华声举手敬了个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南宫烟呆呆的怔在那里,似乎若有所思。 有良方才偷偷在门缝里窥视,虽然只瞧见了这位徐警官的侧身,但已感觉其身上隐约透出了一股邪气。 南宫烟悄悄带着有良来到了水牢里。 “有良!”客家嬷嬷先是一愣神儿,随即难过的叹息说道,“唉,原来的那具汗尸都快出青了,可惜却废了,老妪惭愧......” “没关系,嬷嬷不必着急,俺现在一只手已经习惯了。”有良微笑着,并没有在意。 “嬷嬷,”南宫烟在一旁郑重的说道,“你和小活师今晚必须要转移了,这里已不安全。” “如果要走,犬伏师也要一同带上,老妪平生还从未有过如此绝顶肉质的尸体呢。”嬷嬷的语气很是坚决。 “那不可能,”南宫烟摇摇头,“现在警卫级别已大为提高,想把四百斤重的犬伏师弄出去,根本不可能。” “老太监,”客家嬷嬷怒道,“犬伏师不走,老妪和小活师也不走。” 南宫烟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太婆脾气倔犟,简直油盐不进。 “嬷嬷,情况确实紧急,现在已有人怀疑犬伏师仍在监狱内,正在调取建筑图纸,估计很快就会下来清查的。”有良在办公室隔门听到了徐华声的说话,于是也尽力相劝嬷嬷。 “唉,有良,你有所不知,普通尸体因为进食五谷杂粮,体内精气不纯。而犬伏师则不同,他十五年来只吃猪油,后天元气异常的纯净,这种人尘世间绝无仅有。一般的尸体制取汗青最快也要一年的时间,而此人只需一个中阴身周期四十九天就可以出青,如今还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老妪实在是不忍心放弃呀。”客家嬷嬷捶胸顿足的说着,眼眶中泪花闪动。 有良闻言心中也是挺惋惜的,但形势逼人,也是迫不得已。 “嬷嬷,您和小活师暂去憨叔家躲上几日,等风声过后,若是他们没能发现犬伏师的尸体,你再回来接着炼制也行。”他努力的劝说着。 客家嬷嬷摇摇头:“一旦中阴身中断,这具尸首也就彻底的废了。” 南宫烟对嬷嬷束手无策,于是把目光望向了有良,寄希望他能够说服这个固执的老太婆。 “还有一个办法,不过老妪从未试过......”客家嬷嬷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有良与南宫烟面面相觑,疑惑的望向了她。 “老太监,留给老妪还有多少时间?”她急切的问道。 “这个说不好,那位徐警官是部里派来专门负责此案的,机警过人,也许今晚就找到水牢,至迟也就是明日白天......”南宫烟沉吟着。 “七个时辰,老妪只需要七个时辰。”客家嬷嬷斩钉截铁的说道。 南宫烟叹息道:“好吧,老夫设法拖一下,但明日夜里必须离开秦城监狱。” “嬷嬷,七个时辰真的行么?”有良疑惑的望着她。 “单凭老妪自然不行,得需要一位奇人相助。”客家嬷嬷说。 “是何人?”有良诧异道。 “你,”客家嬷嬷看着他,“有良,当今世上唯有你的‘中阴吸尸大法’,能够将犬伏师体内的汗青吸出来,但是数量极少不会超过十滴,勉强够你断臂再生之用,随后这具汗尸也就废了。” 有良一听欣喜过望,忙问:“那俺该怎么做呢?” “催青。”嬷嬷答道。 “如何来催呢?”有良跃跃欲试。 “你难道没给二丫催过奶么?”嬷嬷不解的望着他。 第四十五章水牢 有良脸一红,摇了摇头。 客家嬷嬷解释道:“‘催奶’是北方的一种习俗,但凡女人怀孕后乳腺开始逐渐膨胀,但里面摸着却有一块硬核。这时候,就需要丈夫每日为其用力的揉搓乳房,直至将硬块全部揉开,这样等孩子出世后奶水才得以通畅。” “哦......”有良以前还从不知道有这种说法。 “犬伏师的中阴身已经被老妪打通了所有的经脉,若是时间充裕,他会从腹部的肉褶中慢慢的渗出汗青。但现在已不能按照常规来做了,需要直接从其双乳中吸出汗青。”客家嬷嬷解释说。 “俺明白了,要使劲儿搓他的乳房,将里面的硬核完全揉开。”有良苦笑一下。 “嗯,就是这个意思,”嬷嬷赞许的点点头,接着说道,“男人的乳房硬块很小,所以比较容易一些,等完全揉开以后,便要以中阴吸尸大法猛吸其双乳,促使其体内后天元精之气产生化学反应,析出纯净的汗青,并吸附于掌心劳宫穴上。切记每一滴汗青都要盛入青花瓷瓶内,绝不可浪费,否则不够断臂再生之用。” “可俺只有一只手,犬伏师有两只乳房......”有良为难的说。 “你和老妪各自揉一只乳房,等到吸汗青的时候,就要完全靠你自己了。”嬷嬷鼓励着他。 “好吧。”有良的目光望着端坐于水牢角落里的犬伏师,肥胖臃肿的身躯,细嫩如婴儿般的皮肤,两只乳房奇大无比,沉甸甸的下坠着,显得十分的丑陋。 南宫烟望着两人似若有所思,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水牢。 “那我们就抓紧开始吧。”有良心中着急,希望在这七个时辰之内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记住每只乳房一次只会分泌出一滴汗青,然后赶紧换另一只,手要轮流来吸。在吸的过程中千万不可以中断,否则汗尸会突然‘回青’,那样就再也分泌不出来了。”客家嬷嬷郑重的叮嘱他。 “好的。”有良点点头,盘腿趺坐在了犬伏师的对面,伸出独臂抓住了他硕大的乳房,入手肥腻柔滑。 客家嬷嬷则先冲了一大茶缸奶粉,给小活师灌了进去,七个时辰等于十四个小时,不然孩子会饿的。 她把小活师哄睡了,然后从犬伏师的肛门内抠出那支青花瓷瓶,坐在有良的身旁,双手捞起犬伏师的另一只乳房,开始用力的揉搓起来。 犬伏师双目微睁,浑身肥肉微微颤抖,身为东瀛摩道院赫赫有名的一派教主,死后却被人如此的揉捏,这可是他生前万万料想不到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水牢里,嬷嬷和有良就像是奶牛场的挤奶工人,一直在辛勤的劳作着。 两个时辰过后,犬伏师双乳内的硬块已经逐渐的搓开了,手指抓上去如同一团稀泥般的柔软。 “噗......”犬伏师放了一个长长的屁。 “好了,汗尸体内已有反映了,开始吸青吧。”客家嬷嬷惊喜的说道。 此刻,副监狱长杨刚的办公室内亮着灯光,徐华声正捧着一摞近半个世纪之前陈旧泛黄、散发着霉味儿的建筑图纸,伏在桌上仔细的翻阅着。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在秦城监狱的内部高层里面,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有关犬伏师监室的情况,并且还协助了那天夜里的劫狱。 大约午夜时分,他终于找到了,在秦城监狱错综复杂的地下暖气管道井之间隐藏着一间密室,不过图纸上面并没有注明是何用途。 “刘副监狱长,这间密室是做什么用的?”徐华声指着图纸,抬起眼睛问道。 此刻,杨刚炙热的暧昧眼神儿正火辣辣地盯着他。 徐华声感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十分的不自在。 “哦,这个嘛,只有南宫监狱长最清楚了,她是咱秦城监狱的老人,从开始建设就始终在这儿。”杨刚两颊绯红,喘着粗气,目不转睛。 徐华声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手里拿着那份图纸出门,沿着走廊到尽头的监狱长办公室,轻轻的敲了下门。 南宫烟此刻正坐在写字台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门开了,徐华声走了进来,口中说道:“南宫监狱长,您来看看这份图纸,这里面发现了一间密室,刘副监狱长说您比较清楚其用途......” “哦。”南宫烟蓦然警醒,接过图纸瞧了眼,正是那间水牢。 “这是当年苏联专家设计的一间水牢,不过建成后未曾使用就废弃了,时间一久人们便慢慢的淡忘了,若是不看图纸,连我也都记不起来。”南宫烟假装思索了片刻,然后才缓缓说道。 徐华声麻利的卷起了图纸:“我这就带人下去查看。” “夜深人静,几栋监室里的政治囚犯都已经睡下了,还是等到天亮以后再去吧。”南宫烟的语气很是严肃。 “这......”徐华声停顿了下,随即解释说,“请南宫监狱长放心,我们会尽量避免发出声响,绝对不会影响囚犯休息的。” “徐警官,你可能还不太了解秦城监狱的情况,等以后再说给你听。记住,在这里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绝不能造成政治影响。好了,你也早点上床休息吧,天亮以后,我自会派人前去查看。”南宫烟摆下手,不容置喙。 “那好吧。”徐华声悻悻的离去了。 南宫烟站在窗前,一直望着徐华声走回了自己的宿舍,这才多少有些放下心来。嬷嬷母子俩必须马上转移,情况已然迫在眉睫,以她的武功带着小活师跃出监狱围墙绝无问题,有良更是不在话下。即便天亮后在水牢中发现了犬伏师的尸体,也无人猜得到与自己有关。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有良何时才能吸出汗青...... 南宫烟目光恋恋不舍的望着自己使用了多年的办公室,口中默默的长叹一声:“青山虽好,却非久恋之地,老夫京城已经呆腻了,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徐华声合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似乎感觉到南宫监狱长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按理讲,自己发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她应该迅速的进行调查才是,绝不应该借口影响囚犯休息非要等到天亮才行动。 她为什么要推托呢...... 徐华声蓦地打了个激灵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如果南宫监狱长就是犬伏师的内应,这一切就说得通了,难怪其同党劫狱如此容易呢。 徐华声起身在房间内踱着步,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儿,如果南宫烟真的是他们一伙的,等到天亮以后再派人下水牢搜查,那就是为自己赢得时间,以便偷偷的转移犬伏师。 他迅速的抓起电话,直接拨通了张局长家里。 “小徐啊,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急事儿吗?”张局长打着哈欠,睡意朦胧。 “局长,此事相当的紧急......”徐华声将自己的推测一五一十做了汇报。 话筒里沉默了片刻,才传来张局长迟疑的声音:“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南宫监狱长是犬伏师的同党,那么这事儿牵扯面可就大了。嗯,你先别轻举妄动,我一小时之内赶到秦城监狱。” 电话挂断了,徐华声手里握着听筒,沉思良久。 这时,他觉得肛门处有些发痒,肚子里有物在蠕动,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儿,费叔的元神苏醒了...... 括约肌被缓缓的撑开,青姑和血姑从裤腿里游走出来,两条尸虫头沾着粪便相互依偎着,亲情浓郁。 还有白姑在犬伏师那儿,必须设法收归到自己麾下,他心里寻思着。此刻,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想起昨晚曾经回到过首长的家,也见到了小建,不过那时仍是宿主元神在主导,因此记忆有些断裂与模糊。自从夺舍以后,自己的意识已经逐渐取得了支配的地位,算计着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占据这具躯壳。 一小时很快就要到了,“呜嗨嘶咪哒......”他轻声呼唤着,两条尸虫遵命钻回到他的体内,随即缩小为手指般大小,隐藏在回肠之内。 徐华声走出宿舍,来到了办公楼前,此刻北斗西斜,已至凌晨时分。 须臾,两辆警车驶抵办公楼前,张局长跳下了车,身后跟着一名身穿白色对襟大褂的老者。 “小徐,这位是局里特聘的东方先生,他可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气功大师。”张局长介绍说。 “久仰久仰。”徐华声拱手致礼,见此人满面红光,两侧太阳穴高高隆起,费叔心道,此人确是个练家子,但不晓得能耐几何。 张局长见状呵呵一笑:“小徐啊,你怎么也学着江湖上的那种腔调,都是局里的同志嘛,客套话就免了。”众人上楼来到办公室坐下,值班警官赶紧沏上了茶,问是否要立刻通知南宫监狱长前来见面。 张局长摆了摆手:“夜里就不要惊动监狱的任何领导了,你也出去吧。” 那警官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然后继续在大门口的值班室里待命。 “东方先生,你同小徐现在就去那间水牢,若是犬伏师果真在那儿的话,记着一定要留活口。”张局长啜了热茶,吩咐说道。 第四十六章遗世汗青 秦城监狱西北角落里有块今年新设的禁区,灌木丛生,连警卫巡逻也都避过此处,这是南宫监狱长的命令。 月色清凉,南宫烟默默的站在那片杂树后,警觉的监视着四周的动静。眼下有良吸取汗青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自己守住隐秘的水牢入口,以防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身为监狱长还可以出面加以搪塞和掩饰。 六百年了,真是漫长啊...... 南宫烟回想起三十多年前破墓而出时的情景,那时正值五八年全民大炼钢铁,当地的村民竟然将矿洞掘通了自己的墓室。农民们胆小怕事,赶紧上报给当地政府,说是发现了一座古墓,然后便等待着文物部门来实地勘察。 自己则趁着夜深人静,破墓而出,六百年来第一次回到了尘世之中。那时的心情真是惶惑不安,不知道中原是否还是大明的天下,耳旁听到空中有雷鸣之音,抬头望见几颗星星在天上快速的移动,真的是给吓了一大跳,以为是仙人经过,后来才知道那是飞机。 为了掩饰踪迹,他连夜寻来几块人的枯骨撂在破朽的棺木之中,就当作是大太监钢炳的遗骸了。自己随后潜入八宝山殡仪馆,发现里面虽然存有不少的死尸,但不是年岁太老就是体弱多病而死去的,竟然没有一具中意。凌晨时,送来了一具年轻的女尸,模样姣好,心想自己反正是太监也无所谓男女,于是便赶紧附身夺舍,摇身一变成了南宫烟。 前几日,听了柳教授的一番话,自己这才蓦然忆起六百年前西征腾冲时,曾对一株救命的鹅毛古树许下过承诺。未曾想那救命之树竟然于三百年后修成女人之身,而且还一直苦苦的守候在大空山下数百年之久...... 唉,世间上,古树姥姥竟会如此痴情,令人唏嘘不已,南宫烟啊,是时候要去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与此同时,水牢内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有良的独臂手掌始终按在犬伏师的乳房上,持续不停的催动“中阴吸尸大法”,保持着一股强大的吸力。 客家嬷嬷则在一旁紧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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