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幅员辽阔,按照陆地面积和水域面积计算,是全球面积第二大国家;整个国家包括十个省和三个地区,十个省分布在加拿大南部,从西到东分别为:英属哥伦比亚省,阿尔伯塔省,萨斯喀彻温省,马尼托巴省,安大略省,魁北克省,纽芬兰与拉布拉多省,新不伦瑞克省,新斯科舍省,以及爱德华王子岛省;三个地区分布在加拿大北部,从西到东分别为:育空地区,西北地区,以及努纳武特地区。说起来面积是大,但由于大部分国土地处高纬度,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实际上并不多。我们熟知的地方,如温哥华和维多利亚,在英属哥伦比亚省;多伦多在安大略省;蒙特利尔和魁北克城在魁北克省;这些地方都是在加拿大最南部,包括以降雪量巨大而闻名世界的魁北克,实际上也在加拿大十分偏南的地方,可见加拿大的大部分地方是多么的不适合人类居住。

加拿大政区图

狸狸前两次去加拿大,都只在多伦多逗留,顶多去多伦多附近的瀑布城,活动范围不大;这次想要创个新,去更远一些的地方看看。跟厌厌商量之后,一起报了一个加东游的旅行团,从多伦多出发,游览金斯顿、渥太华、蒙特利尔、魁北克,再从魁北克一路回到多伦多。旅行团大概一共40人,一半是中国人(绝大部分都是当地的留学生),一半是其他国家的人(不清楚来源,但目测印度裔居多)。于是,狸狸和厌厌就欢欢喜喜地开始了加东三日游的行程。

旅行首日,是从多伦多出发,途经金斯顿、渥太华,晚上到达蒙特利尔。

金斯顿是安大略省东南部的城市,历史悠久,地位险要,从17世纪开始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年以英国国王乔治三世命名为King’stown(国王镇),第二年开始改为Kingston(金斯顿)。年,英国人在这里修建了丽都运河,进一步提升了金斯顿的战略地位。年,金斯顿被选为加拿大的首府,但由于其规模太小、而且过于接近美军边界,不到三年就失去了这个头衔,首府改为在蒙特利尔、多伦多和魁北克城之间轮换。年,首府正式定为渥太华,金斯顿的重要性便随之大减,到如今逐渐变为旅游城市,接纳着来千岛湖游玩的众多游客。

冰雪覆盖的港口

在金斯顿,我们仅在市政厅附近做了短暂的停留,远远地观望了冰雪覆盖的港口,就匆匆离去了。加拿大的很多古建筑的尖顶是用铜制作的,随着时光的流逝,铜与空气中的氧气、二氧化碳和水蒸气反应,生成碱式碳酸铜,呈现为翠绿色;因此远远望去,都是一片翠绿,倒也别致。由于是冬天,金斯顿一片银装素裹,静谧安详;只有在市政厅附近的露天滑冰场里,能够看得到少男少女快乐地在冰面上旋转舞蹈,青春在阳光下飞扬。

金斯顿市政厅

渥太华是加拿大的首都。之所以定都于此,是因为渥太华地处安大略省和魁北克省的交界处,以前的安大略省是英国殖民地,魁北克省是法国殖民地,定都渥太华可以平衡两个殖民地的利益;而且,加拿大的主要城市如多伦多、温哥华、魁北克等,都过于靠近美加边界,相比之下,渥太华地处腹地,易守难攻,从安全的因素上讲,也比较适合做首都;同时,渥太华正好处于多伦多和魁北克城之间,与东西部之间交通便利,可以起到“枢纽”的作用。

在渥太华,我们参观了国会山、战争博物馆和历史博物馆。由于不甚了解加拿大的历史,狸狸对博物馆的兴趣并不很大,然而有两件事情给狸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国会山前象征着“水火相容”的百年火焰坛

其一是在战争博物馆的一隅,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声,丝丝缕缕,如泣如诉。导游解说道,太平洋战争期间,加拿大为了防止日裔居民做间谍,把他们都关在集中营里。有一个日本小男孩,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度过了他的童年:不能外出,每天只能关在房屋里,寂寞地听着平原上传来的风声,思考着自己未知的命运。这个日本小男孩长大以后,成为有名的建筑师,他参与设计了战争博物馆,让人们在馆里也能听到他小时候听到的那种风声。狸狸幽幽地站在窗子下,默默地听着那细细的风声,想象着那个寂寞的日本小男孩,托着腮坐在这里看着外面风景;又想象着那个叫安妮的犹太小女孩,躲在阁楼里,胆战心惊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狸狸不禁想,战争固然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但带给百姓的永远是灾难;正如中华民族的历史也一样是烽火四起,满目疮痍。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福祉,但愿这个世界上不再有战争,不再有苦难,每个孩子都能够快乐地生活在阳光下,如今天的我们一般幸福。

“自由的魁北克万岁”

其二是在历史博物馆里,听导游讲述魁北克闹独立的故事。加拿大以前被分为英法两个殖民地,然而英法七年战争之后,由于法国战败,就把加拿大的殖民地全部赔给了英国人,导致生活在加拿大的法国人一夜之间都变成了英国人,过着“遗民泪尽胡尘里”的悲哀生活。20世纪中期,全球各地很多殖民地的独立运动风起云涌,魁北克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年,戴高乐总统访问魁北克,在蒙特利尔市政厅演讲时,忽然用法语高呼:“自由的魁北克万岁!”点燃了魁北克人民想要独立的愿望。从此,魁北克不再安宁,暴力行动不断出现,慢慢地变成了政治斗争。20世纪80年代第一次独立公投,只有不到41%的人支持独立;年第二次公投,居然有49.42%的人支持独立,这就意味着,魁北克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独立了。后来,为了挽回魁北克人的心,加拿大政府做出了一系列让步,特别是把英语和法语列为加拿大官方语言(即使在多伦多,所有的商品上都同时标有英文和法文),连加拿大总理特鲁多的演讲也是英法夹杂、无缝切换,而魁北克省则是“独尊法语”,路标都是法文,政府企业都必须使用法语。然而,连续30年的闹腾,使得蒙特利尔失去了以往的吸引力,大批居民移居到多伦多,使得多伦多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就迅速崛起,成为加拿大第一大城。听着导游的讲解,看着馆里的照片,狸狸陷入沉思。政治这些事情,狸狸无法评判;可是人民对于稳定的期待却是不容置疑的,一个国泰民安、政治稳定、社会安定的环境,永远是最有吸引力的。一个闹腾的魁北克已经丢掉太多的吸引力了,彻底独立的魁北克又会是什么样子呢?难以想象。很多时候,国运就在那么一两步的抉择上,但却影响深远。

离开渥太华,我们冒着夜色赶到蒙特利尔,当晚就住在了这里。蒙特利尔比渥太华纬度更高,降雪量更大,看着街道上未及清理的厚厚的积雪,兴奋的狸狸还要求厌厌为自己拍了一张照片!然而当看到魁北克城的降雪量时,狸狸深深地感到了什么是大巫见小巫,以及自己是多么的没有见过世面……

没有见过世面的狸狸

旅行第二日,上午去蒙特利尔参观圣约瑟大教堂和植物园,然后启程去魁北克,中途在三河市吃午饭,下午参观冰酒店和魁北克城,晚上住在魁北克郊区。

上面说过,魁北克省的通用语言为法语。真来到这里,我们就像忽然到了法国一样,所有的路标都不认识了,跟当地人也没法交流了,毕竟我们只在车上跟导游恶补了两个单词,一个是“Bonjour(你好,读作崩树)”,一个是“Merci(谢谢,读作摩希)”。在路边,狸狸看到熟悉的STOP标志一下子变成了ARRET,笑得差点背过气去;至于其他的路标,根本就看不懂了。

英法双语的STOP标志

蒙特利尔城是魁北克省的经济中心,也是加拿大面积第二大的城市,约有万人口。蒙特利尔的原名是“MountRoyal(皇家山)”,慢慢改为Montreal(蒙特利尔),当地的华人也把它称作“满地可”,这名字让狸狸恍然想起以前常吃的那种洋葱圈。蒙特利尔建在山上,由于冬天漫长酷寒,为了便于活动,人们修建了“地下城”,即把很多高楼大厦在地下连在一起,包括有购物中心、旅馆、银行、车站等等,我们乘坐的车子也在地下城中穿行了一段,让狸狸感到非常新奇。

蒙特利尔老城区夜景

由于行程紧张,我们前一晚在蒙特利尔的中国城停留了大约一个小时,这天上午直接从住处驱车去参观山上的圣约瑟大教堂。这座画风简朴的大教堂是由安德列修士组织兴建的,完成于年;教堂之中供奉着安德列修士的心脏。由于我们去得较早,教堂里游人不多,主教堂里庄严肃穆,寂静无声,两列空荡荡的座位一直延伸到讲台前,仰头可以看到巨大的管风琴。狸狸和厌厌又来到楼下的小教堂,里面正有不少人在做礼拜,他们穿着深色的衣服,安安静静地站在座位旁边,一起倾听着什么。出于尊重,我们没有走进去,只是在外面转了一圈,便悄然离去。

狸狸是无神论者,当然不信奉宗教,也搞不懂宗教的种种派别之间的关系;但是,也许是从小看多了西方小说,如《伦敦塔》,《巴黎圣母院》等,每当走进教堂、寺庙之类的地方,还是能够被那肃穆、神秘的气氛所感动,那是人类文明沉淀下来的珍宝,也是人类在漫长而苦难的历史中赖以坚持下去的精神慰藉。望着走廊上洁白的雕像和摇曳的烛光,狸狸的心也慢慢地沉淀下去。

教堂走廊上的烛光

离开了蒙特利尔,我们就开启了去魁北克的路程。中午,在三河市的枫糖山庄吃午餐,类似法式农家乐的风格,十分有趣。下午三点多,到了魁北克最有名的景点——冰酒店。当初,厌厌撺掇狸狸来加东旅游的重要一点就是:“冰酒店只有1月到3月才有!”狸狸禁不住诱惑,便欣然答应。

冰酒店大堂

魁北克的冰酒店,是全球第二家、北美地区第一家,里面如正式酒店般,布置有几十个房间,还有酒吧、教堂和儿童乐园等。每个房间的床都是用冰雕刻而成的,宛如《神雕侠侣》里小龙女睡过的寒玉床,不同的只是这里的床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熊皮;床对面有一面壁炉,看着火光跳跃,其实只是装饰品,根本不能产生热量。我们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已经觉得寒意阵阵,只好落荒而逃。据说这样的房间还真的有人住,只是费用昂贵,而且狸狸深刻地怀疑,在这样的地方,真的能睡得着觉吗?冰酒店里的酒吧比较有趣,吧台的服务生在热情地招揽着来往的客人,几排冰雪雕成的座位上坐满了人,各自端着一只冰做的酒杯,里面盛着红色或蓝色的鸡尾酒,看起来很是惬意。狸狸和厌厌快乐地先后从儿童乐园的滑梯上滑下,发出了与我们年龄不太适宜的尖叫。

冰酒店客房内景

其实冰酒店和哈尔滨的冰雪大世界比较像,但体感温度没有后者冷,可能是因为毕竟不是在户外,一层冰做的天花板,尽管不能带来温暖,至少可以挡挡风。哈尔滨的冰雪大世界以冰雕为主,各种花样、各种颜色的冰雕,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给;而冰酒店则更贴近真实的酒店,让人大开眼界的同时叹为观止。

当天吃过了晚饭,我们在魁北克城的小镇上留连。那时暮色渐浓,华灯初上,在迷蒙的灯光下,大朵大朵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落下,落在房梁上,落在松树上,慢慢地铺开成为一层洁白的装饰。许多的行人,仰头望着高高的塔楼,以及塔楼旁边弯弯的月亮,仿佛在思索今天的月亮和古时有什么不同。狸狸和厌厌携手漫步在小镇上,看着这美好安静、宛若童话世界一般的景色,絮絮地说着亲密的话儿,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童年。

美丽的魁北克小镇

旅行第三日,上午去魁北克附近滑雪,然后返程,下午参观多伦多附近的千岛湖,晚上到达多伦多。

在旅行之前,看到有“狗拉雪橇”的项目,狸狸还欢快地想象着,巨大的狼狗拖着轻盈的雪橇,从高山上一路滑下来的景象。然而在旅行车上,导游告诉大家,所谓的“狗”是哈士奇的时候,大家忽然就爆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士奇,以“蠢萌”和“拆家”著称的哈士奇,让它们拉雪橇,真的靠谱么!后来狸狸查了书才知道,人家哈士奇明明就是一种雪橇犬好嘛。

车子行行重行行,终于来到一个陡坡上方,停了下来。我们便鱼贯地下了车子,沿着陡峭的斜坡,一路飞奔下去,到达了这个小小的山庄。看到山庄里的积雪,才深感此前在蒙特利尔的狸狸是多么的大惊小怪——这里的年降雪量可以达到三米,厚厚的积雪仿佛可以把整个人都埋进去一般,倘若一脚踩进去,便会一直没到小腿肚。狸狸和厌厌开心地在雪地上蹦跶,玩闹,恨不得把对方活埋。

看这积雪有多么厚

便有人牵来一架雪橇,由五只哈士奇拉着。狸狸和厌厌排在队伍最前面,就率先开始了旅程。雪橇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毯子,狸狸坐到后面,厌厌坐在狸狸前方,由狸狸抱着厌厌的腰。雪橇后面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哥哥,他两脚踩在雪橇杆上,不断地吆喝着几只狗前进。几只狗刚从窝里跑出来,很是兴奋,立刻撒欢儿地往前奔跑在犁出的雪道上。狸狸战战兢兢地抓紧了厌厌,心想这速度真快,待会儿我俩可别一激动栽出去。

然而狸狸过分地高估了哈士奇集中注意力的水平了。没跑几步,一只哈士奇就忽然停了下来,跑到路边的一棵树下,迅速地撒了泡尿。由于五只哈士奇是用绳子松松地拴在一起的,一只停下来,其他几只也顿时失去了方向,东倒西歪。小哥哥赶紧大声吆喝道:“阿里!阿里!”狸狸刚开始还以为那只撒尿的狗名字叫阿里,后来分析认为“阿里”是让狗前进的法语,也许类似中文的“驾”。吆喝一阵,那只昏头昏脑的哈士奇终于回到雪道上,继续往前跑。没过多久,另一只哈士奇忽然停了下来,原地开始排泄。狸狸和厌厌惊呆了!哈哈大笑起来。小哥哥吆喝半天,也没有用,只好把雪橇刹住,从雪橇杆上跳下来,去跟狗狗商量。过了好久,这只哈士奇才又开始奔跑,狸狸亲眼看着雪橇压过狗狗遗下的粪便,那感觉真是酸爽啊!

就在这样的雪道上行驶

让五只狗拉雪橇,一个最大的问题是,它们的方向不一致。虽然我们是在人为犁出的雪道上行驶,几只狗狗还是无数次地把雪橇拉到了侧面的雪原上。雪原上雪很厚,而且没有经过清理,阻力极大,小哥哥只好无数次地把狸狸和厌厌从雪橇上拽出来,三个人一起把雪橇重新拖到雪道上,才能继续前行。狸狸也无数次地在这个过程中把自己深深地陷在了厚厚的雪地里。几番下来,狸狸和厌厌感觉自己就像旧社会剥削底层劳动者的小地主一样,对几只狗狗充满了惭愧,真恨不得下了雪橇,拉着哈士奇往前跑。

这样东一头、西一头,慢慢腾腾,摇摇摆摆,好不容易跑完了一圈,从雪橇上爬下来的狸狸和厌厌已经累觉不爱了,后面还在排队的小伙伴看我们走来,兴奋地问:“感觉怎么样?”快要冻僵的狸狸虚弱地回答:“狗是挺好的,人不太行了……”

对没错,就是这五只二哈

这天注定是困难重重。玩完了雪橇,大家一起上了旅行车,没走多远,却发现旅行车在原地直打滑,怎么也开上不去了。司机拼命地轰油门,车轮还是在原地空转,不得已,只好请大家都下车。我们依言下了车子,上到坡上,等待了好久,还是不见车子开上来。导游跑过来说,车子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喊拖车来帮忙,让我们进附近的一家小店里等待。于是40多人密密麻麻地涌进道路一旁那家卖钓鱼、打猎和滑雪用具的小店里,把店主人吓了一跳。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狸狸从热情地观察鱼饵、仔细地欣赏猎枪、逐渐变成累觉不爱地歪着头看滑雪板,百无聊赖之际,车子终于修好了。导游跟我们解释说,车子的皮带轮坏了,不能挂到1档或者2档上,因此产生不了足够的拖力,让车子爬上很滑的雪坡。叫了拖车来,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后来司机灵机一动,把车子干脆挂到倒挡,一路倒上了雪坡——想想也真是刺激。我们欣喜若狂地冲出小店,准备上车,这时店主人跑出来,开心地对我们说:“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合个影?我这小店从没见过这么多顾客。”于是我们又与店主人合了个影,导游也留给他们40加元,聊表感谢。

我们避难的小店

离开魁北克,我们就一路向多伦多开。本来计划在5点钟日落之前,到达千岛湖,可以乘坐直升机俯瞰整个湖光美景,然而路上遭遇了堵车,足足耽误了1个小时,快到千岛湖的时候已经5点了。只好取消千岛湖的行程,直接奔赴多伦多。——其实这对狸狸和厌厌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因为我们本来也没打算坐直升机。直到夜里9点多,我们才回到多伦多,在中国城下车,结束了三天的加东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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